军训汇报表演那天，王司站在队伍里打哈欠。旁边的周明用胳膊肘怼他：“别睡了，校长在主席台上瞪你呢。”

他抬眼瞅了瞅，校长正笑眯眯地跟旁边的人说话，哪有空看他。“瞎操心。”王司踢了踢正步，心里全是公司那点事——早上陈默说外卖系统出了个小 bug，有用户下单后商户收不到提醒，已经有人在后台骂娘了。

表演一结束，他扒了迷彩服就往校外冲。周明在后面喊：“下午有班会！辅导员点名！”

“帮我答到。”王司头也不回，“晚上请你吃烧烤。”

公司里果然一片乱糟糟。赵磊正对着电话吼：“说了是系统问题！不是故意不给你送！”看见王司进来，把手机往桌上一摔，“那麻辣烫老板差点掀了咱的地推摊，说耽误他做生意。”

“多大点事。”王司走到陈默身后，屏幕上代码滚得飞快，“啥时候能修好？”

“快了，就差个参数校验。”陈默抹了把汗，“主要是同时涌进来的订单太多，服务器反应不过来。”

“加钱，升级服务器。”王司拍板，“让阿里云那边扩容，别他妈抠搜的。”他转身对赵磊说，“去给那麻辣烫老板道个歉，免他一个月的平台费，再送五千块的优惠券，让他安抚用户。”

赵磊瞪眼：“凭啥啊？是系统的错又不是咱故意的！”

“你懂个屁。”王司踹他一脚，“那老板在大学城有五家分店，人脉广得很，把他哄好了，以后能帮咱挡不少麻烦。”他突然想起李浩他爸，“别跟上次似的，一点小事闹到派出所，丢不丢人。”

正说着，林薇表姐抱着一摞考勤表进来：“兼职的学生闹起来了，说加班费给少了。”她指着最上面那张，“这个叫小宇的，昨天通宵帮商户拍照片，说按市场价得加两百。”

“加。”王司扫了眼表，“以后加班费翻倍，按小时算，别让人家觉得咱抠。”他掏出钱包，“这两百我先垫着，让财务给报了。”

林薇表姐刚走，陈默突然喊：“好了！bug修复了！”办公室里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，几个技术部的年轻人差点把键盘扔天花板上。

“别高兴太早。”王司泼冷水，“用户流失了多少？赶紧发补偿券，满三十减十，限今天用。”他看着后台数据，订单量开始回升，心里松了口气——还好处理及时，没造成大影响。

下午回学校时，周明正蹲在宿舍楼下啃冰棍。“辅导员让你去办公室一趟，脸黑得跟锅底似的。”他往楼上努努嘴，“李浩也在，估计没好事。”

王司心里咯噔一下，推开辅导员办公室的门，果然看见李浩坐在那里，旁边还站着个戴眼镜的老师。“王司来了。”辅导员推过来份文件，“有人举报你在宿舍开公司，还私拉电线，违反校规。”

“开公司？”王司挑眉，“我在外面租的办公室，宿舍就放台电脑，算哪门子开公司？”他看向李浩，“是不是你举报的？有这功夫不如多琢磨琢磨怎么搞创业，别整天盯着别人。”

“我是学生会主席，有责任维护校规。”李浩梗着脖子，“好多同学反映你晚上在宿舍打电话影响休息！”

“我影响谁了？”王司掏出手机，“要不要我现在给 302宿舍的人打个电话，问问他们我吵没吵着？”他走到那戴眼镜的老师面前，“张教授，您是计算机系的泰斗，‘校圈’的技术顾问，您说我这算违规吗？”

张教授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王司的‘校圈’是学校重点扶持项目，他在宿舍处理点工作很正常。”他看向辅导员，“这事就算了吧，年轻人创业不容易。”

李浩还想说什么，被张教授瞪了回去。王司心里乐了——早上刚请张教授当顾问，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。

从办公室出来，周明凑过来：“牛逼啊，连张教授都帮你说话。”

“不然请他当顾问干啥。”王司往食堂走，“晚上想吃啥？我请客。”

“必须是糖醋排骨！”周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，“对了，你三舅家表哥来了，在宿舍楼下等你，说找不到公司在哪。”

王司刚走到楼下，就看见个黑瘦的年轻人背着蛇皮袋站在树底下，正是表哥。“小司。”表哥搓着手，一脸局促，“你妈让我给你带的花生，说你爱吃。”

“跟我来。”王司接过蛇皮袋，“先去公司，给你安排住处。”他看着表哥磨破的鞋，心里有点酸——上辈子表哥就是靠打零工供妹妹上学，这辈子说啥也得帮他一把。

公司里，赵磊正跟个商户吵架。“说了这菜不新鲜不能上平台！你咋还往上传？”赵磊指着手机里的照片，“用户吃坏肚子算谁的？”

“不就有点黄叶吗？洗洗就能吃。”商户不依不饶，“你们平台规矩咋这么多？”

“规矩多是为你好。”王司走过去，“要么把菜换了，要么下架，自己选。”他转头对表哥说，“以后你就管商户品控，谁要是敢糊弄，直接下架，不用跟我请示。”

表哥愣了：“我……我能行吗？”

“咋不行？”王司拍他肩膀，“你在菜市场帮三舅看了五年摊，谁的菜新鲜你一眼就看出来了，这活非你莫属。”他对赵磊说，“给表哥配个电动车，再招两个帮手，专门负责商户的品控检查。”

晚上聚餐时，表哥喝得脸红脖子粗：“小司，哥没啥能耐，但肯定帮你把好这关，绝不让人砸了你的招牌。”

“这就对了。”王司给他倒满酒，“以后跟着我好好干，保你年底在城里买房。”他看着满桌的年轻人，突然觉得这才是创业该有的样子——没有那么多大佬谈判，只有一群人埋头苦干，解决一个又一个小问题。

正喝着，陈默突然接到个电话，挂了之后脸色发白：“部队那边说，我们开发的系统被人攻击了，虽然没丢数据，但对方留下了个挑衅的符号。”

王司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，攻击部队系统？这可不是小事。他放下酒杯，眼神瞬间冷了下来：“查，给我往死里查，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。”

表哥在旁边听得一脸懵：“咋了？出啥事了？”

王司没说话，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——能攻击部队系统的，绝不是一般人。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